曾经,我自负地跟一个人说,鬼片鬼故事我已经看麻木了,对我来说,所有恐怖片都是喜剧,所有鬼故事都是笑话。当时,他冲我憨厚地笑了笑,我想当然地以为这个微胖的、带着厚片眼镜的男生只是流露出了他的敬佩和好奇。
现在我知道,原来我错了。
2010年10月9日,99年前的今天,很多像我一样年岁的人正在准备着转天的起义。他们对自己以及这个国家的命运有着模糊却美好的憧憬。但今天的我,对于我的未来,只能感觉一片漆黑。
这都源于一条短信。对,就是一条短信。
今天的天气算不得晴朗,这大概是所有恐怖故事的共同点。家里只有我一个人,静静躺在床上。一种似梦似醒的感觉,就像鬼片里反复出现的桥段,在梦境与现实交汇的地方,恐怖即将发生。
床边。
手机里传出H.I.M慵懒而沙哑的声线。
他阴间的主宰。Valo为自己的乐队起名时,一定不会想到,15年后的一天,一个遥远国度的少年,会随着他的音乐见识到真正的恶魔。
Jion me in death。
来短信了。
伸手,握住,开锁,一系列动作连贯而简单。如果我知道短信的内容,我想我大概永远也不会去碰触这个手机,但,这些都是后话。

如果不是躺在床上,手机一定会从我颤抖的手中掉落到地板。
曾经,我看过很多所谓的一句话鬼故事,但那些无聊的语句仿佛沙滩上的脚印,只一瞬便无影无踪。而如今,这条短信宛如一条蠕虫在我的脑海里蠕动,逮不着、扔不掉、忘不了。
杨爷回来了,是的,杨爷离别了小月月,跋山涉水,回来了。
我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机,试图放一首歌来对抗这无边无际的寂静。打开天天动听,爱情买卖的曲调传来:杨爷只要想回来,马上就回来。
我一惊,急忙换了一首,谁承想却是月亮之上高亢的曲调:我在仰望,月亮之上,有多少杨爷在自由地拔毛。
咣当,手机落地。
或许是落地的时候碰到了按钮,歌声戛然而止。
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,前几天挪威那边打电话来,说要把诺贝尔和平奖颁给我、小孟和郭爷,问我奖状是不是先留他们那儿,奖状型号要大要小,这条新闻能不能播出,我言简意赅地指示他们,留小播。
这么美好的回忆略微把我从恐惧中拽离,谁知地上的手机竟在此时发出声响,H.I.M的in joy and sorrow,来电话了。
我鼓足勇气,捡起手机……
